这
是一个
我肯定我的笑很迷人
我用手轻拍她的脸蛋说
你们真无聊
她痴痴的一动没动
我说
我叫柳下惠
邻桌的女孩们一个个都笑得捂住肚子趴在桌上
喊
他就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小九
你坐他怀里去给我们看看
小九面对我坐进我怀里时
我用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问我
你练过葵花宝典吗
我说
练过
她又问我
你自宫了吗
我说
没有
小九笑了
我也笑
她用目光锁住我的目光
天空白云疾飞
千年一晃而过
99秒钟后
她用手捧着我的脸
说
我爱你
小九挽着我的胳膊穿过
这种电影里的经典镜头
吸引了在路边飘荡的很多幽灵
小九给我讲了关于柳下惠的传说
我才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笑我
在酒店登记的时候我写下的名字
是柳下不惠
但那个忧郁的女服务员根本看都没看
我猜她的注意力全用来产生一种叫嫉妒的情绪
她领我们去房间时手里还拿着一瓶醋边走边喝
我很欣赏这种饮用习惯
在摇摇晃晃的酸味中我看见那瓶醋的商标是一只飞翔的鹤
我怀疑小九是真的很喜欢我了
她对所有投向我的女性目光充满了敌意
对我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却充满好奇
她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问我
那个夜晚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真的坐怀不乱了吗
这个房间果然有光纤接口
我锁上房门
关了所有的灯
洗澡
我洗了很久
出来时小九已倒在床上睡着
隔音很好
这个城市的喧嚣和浮华无影无踪
那个小洞闪着细微的金属光
如同一扇神秘的门
我坐下来
手指在黑暗中向那个小洞伸去
小九从床上爬了起来
无声无息的滑进我怀中
我搂住她
踏进时光隧道
蹉跎岁月不知道沿着山谷的涓涓小溪流去了多少
我沿着小溪上行
走了很久很久
脚全被露水打湿
才回到那个时代
风从背后吹起
掀起我长衫的衣摆
露出衣底的剑
有一条青石路从山顶蜿蜒而下
如碧浪中盘舞的一条龙欲于白雾翠峰中潜没山谷
山脚龙头两边各立着一根石柱
耸入云霄
石柱右侧是一方院落
一间木楼
门楣上刻着四个字
原来这就是龙门客栈
小九回过头
把冰凉的小脸贴着我的肩膀说
风铃声那样的清脆
客栈的酒旗猎猎作响
我抬手就要推开那扇古老的门
小九忽然环住我的脖子
在我耳边吹出一口气
不许你进去
我怕你进去了
再也不会出来
小九温热的手从我脚下抚摸上来
轻柔的卷起千年的岁月
停在我的胸口缓缓旋转
那里
足音还在敲响
小九把唇轻轻贴上去
我们回去好吗
那个时代和我无关
疲惫的小九在草地上睡着了
月光洒在她微微起伏的胴体上
美得惊魂
我把她的衣物叠起枕在她的头下
从天空扯下一片云给她盖上
然后
我整理好衣衫
踏进了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的木门在我身后吱吱哑哑的自动关上
月光从天窗里扑进来
洒上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一壶酒
桌子后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她说
你来了
又一个月圆之夜
一月的轮回
一年的轮回
一世的轮回
岂非每个人
每件事都会在永远的轮回中等待到结束？
我说：你在等什么她说：等你来陪我喝酒我说：我猜对了，所以我特意从京师赶来
她端起一杯酒
身形一闪
已坐在我怀中
我头一仰
那杯酒便顺着喉咙滑入
我听见她在我耳边轻吟
月影无双柳下惠
连续八个月的月圆之夜
死了八个门派的掌门
都死在龙门客栈
而且
都是在抱过这位龙门客栈的掌柜后死于非命
我奉命追查此案
她说：这些人不是我杀的我说：是谁？她说：七哥我说：七哥为什么要杀她们她说：因为我叫他杀的我说：你为什么要叫他杀人她说：因为不杀这么多人，你不会来我说：今夜呢？这一无可躲避的轮回选中我？
有些事是偶然
有些事是宿命
但你如果逃不掉
你就只能被这轮回选定
当我知道杀手是七哥时
我已知道
今夜逃不掉的
是我
没有人知道七哥为什么会出现在江湖
也没有人知道七哥在哪里
但所有人都知道七哥另外一个名字叫阎王
因为七哥说过要杀的人
没有一个人还活着
我说：为什么七哥杀这八个人没有留名字
她说：我不让他说，因为如果说了，也许你就不会来了我说：他今晚要来杀我吗？她说：不知道
我说：你让我来，就是要杀我
她说：错了，我只是想见你
圆月忽然落下一道光环
如流星
坠落上天窗
屋里多了一个人
苍白的脸色
苍白的眼神
苍白的嘴唇
苍白的散发
苍白的长袍
和
苍白的圆月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
如果不是在月下
我无论如何想不到
七哥会是这样一个人
所有的都是苍白
但我现在更惊奇的是
没有看到七哥是从哪儿走来
他好象是从月色中下来的
我说：是不是每个被你杀的人，都会知道你是用的什么武器七哥说：是的，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柳下惠她的脸色突然和七哥一样的苍白：七哥，你怎么知道他是谁？你不能杀他七哥说：一直，我都听你的，但这次，我一定会杀他，我等他很久了她沉默片刻
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好，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
七哥慢慢转过身去
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有风吹了进来
他的嘴边多了一支笛
他站在月光中
吹笛
有些东西无法逃避
有些东西无法等待
这一轮圆月是在等待什么
这一支笛声又是在逃避什么
笛声把园月吹落
把天吹明
终于停下来
七哥转身对我说：你如果帮我杀一个人，我就不杀你
我说：那个人在哪里？他把笛子指着自己的胸口：在这里。我问：是谁？他说：她我说：我不能。我杀不了一个刻在心中的人
她轻轻吻我
有水珠在我脸上滑落
她说：我帮你杀
我来不及出手
她手中已多了一把向脖子抹去的剑
那柄剑在离她的脖子还有0.01豪米的时候
飞了出去
深深的钉在了龙门客栈的大门上
七哥背对着我说：柳下惠，你走吧，再不许回来
我拉开门的时候
龙门客栈的大门外
站着一个满脸泪花
服饰奇怪的女孩
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翻身上马
扬鞭而去
我听见她在后面大喊：柳下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九，你要带我回
回到京师我就在大捕房辞了职
做了一名归隐山林的书生
三年后我遇到一个捕房的师兄
他告诉我七哥从此再没杀过人
这个师兄临别时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说：有个叫小九的姑娘去京师找过你，但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了
后来听说她一直呆在龙门客栈
我纳闷的摇摇头：小九？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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