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层一层地包裹自己,由于判断失误,穿了一件羽绒服,当隔离衣穿上的时候,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穿多了,可是又不舍得浪费衣服,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有封口的就用透明胶带缠住自己的脖子、袖口、腿口、将自己裹成了“木乃伊”后,进入了隔离病区。在忙碌中要收病人,看病人,与黑龙江专家组交班,讨论病情,写病历,上医嘱,好像自己忘记了自己穿多了衣服,也感觉不到太热了。
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重症监护室打来的,说希望我们下去帮忙抢救一个病人,我毫不犹豫地飞奔到ICU,虽然以前进去过,但是那种场面确实有点被吓到了的感觉,各种呼吸机,监护仪……发出的声音刺入耳膜,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输液袋,输液泵,输液瓶,患者身体上的各种贴片,导线,留置管印入眼球,护士匆忙地穿梭在狭小空间里,医生护士们办公的地方离病人面对面的距离不大于2米,也就是说,在这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医生护士会和重症病人呼吸同一片空气长达数小时,甚至说护士给病人清理大小便,呕吐物,痰液的时候,大家也是尽收眼底,我的心情也随之紧张而来,慌乱的我立马加入到队伍中,因为支援我们的都是来自于黑龙江省的专家组,身高远远高于我们,分配到ICU里的大多是重症科男护士,到了我换手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海拔高度,手伸直完全够不到床面老人的胸腔,更别说胸部按压了,无赖之下,我只有爬上床,跪到床边为病人进行胸部按压,看着老人的那个样子,情不自禁的喊她,希望她有可能能听得到我的呼喊,可是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每个人轮流着按压持续了40多分钟,在那一刻,我完全忘记自己穿了一件羽绒服,完全忘记了自己有多热,完全忘记了自己手臂有多酸,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头发,秋衣全部湿透,但这是我们该做的,这是我们的责任,结果病人还是走了……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但在这个时候,一个孤零零的老人,就在我们的面前这样地离开了,而她最亲近的人却不在她的身边,也不能送她最后一程,我的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幸好有防护面罩,别人看不清我的脸,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们,也在一线,甚至想如果哪天我们也躺在这里,是不是连自己的孩子也见不到了呢?
走出ICU的门,拖着疲惫沉重的步伐爬上了楼,这时候的手一直止不住颤抖,还是自己的手臂力量不够才会颤抖吧,更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挽救不了这个老人的生命。我们一直在一线工作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全院上上下下医生护士每天周而复始的工作,没有人替换,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鼓励自己的话,就是拐点快到了,疫情很快就会过去了。
走到二楼转角点,从来都没因疫情哭过的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了起来,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怕我在上班不敢发视频给我,每天收不到我的视频就不会睡觉,想到自己的孩子,宝宝们从最开始每天看不到我都会哭着找妈妈爸爸,到现在慢慢的见到妈妈爸爸的视频,平淡的跟我们说再见,从以前的不会到现在会自己洗脸,刷牙,洗脚,自己穿衣服,自己睡觉……这些都是我以前为他们做的事情,现在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居然全都学会了,姐姐居然也会给弟弟喂饭,给弟弟讲道理,哄弟弟睡觉,我真的好想念他们,可是我见不到,我能怎么办呢?跟我一样的还有千千万万的医者,他们也很想家,也很想自己的孩子、父母…...整个疫情中,唯一的一道曙光,就是黑龙江专家组支援我们,他们每个人都很热情,很努力的救治每一位患者,其实他们也害怕,他们身上的担子也很重,她们舍小家为大家,我相信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很快就能打赢这场战役!
原来菜市场的讨价还价,超市的你拥我挤,汽车站的吆喝,早点摊的排队,上班途中的堵车,甚至大妈们的你争我吵,一家人坐在一桌吃饭,一起看电视,按时上下班,接送孩子上下学……现在想起来,居然是最最幸福的样子!也是现在的我们多么渴望的事情。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开花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疫情结束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回家团圆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
来源/应城市医院应城市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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