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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本好书,讲书中的故事,说说写故事的人。
嗨,应城微讯的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应城微讯读书特别栏目“书海琴音”,我是栏目主持人抚琴,很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时令已过冬至,希望在这个寒冷的日子里,抚琴的声音和文字能带给大家一丝暖意。
细心的朋友应该已经听出了背景音乐,今天我特意挑选了一首经典老歌,它的名字叫《绒花》。音乐响起,60后和70后的朋友肯定因此勾起了回忆吧。我不知道你们想到了什么,我情不自禁想到的是小时候看的电影《小花》,耳边萦绕的是李谷一的歌声,那歌声清澈得像山泉——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
对于我们来说,很多年前的一些经历悄悄植入到记忆里了,伴着身心的成长,它们安静地潜伏下来,不动声色地潜伏。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寂静的夜里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那些潜伏着的记忆便慢慢地苏醒,慢慢地活过来,热起来,直到把自己那颗平淡了很久的心,捂得滚烫滚烫。
讲故事的人,一个叫严歌苓,一个叫冯小刚,他们一个用小说,一个用电影,为我们讲了一个叫《芳华》的故事。这个故事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太多的人陷入集体怀旧的状态,难以自拔。
关于《芳华》,严歌苓在上海书展上是这样说的:
“写《芳华》的起因,其实太自然了。大概在四年前,冯小刚导演跟我说:我们俩拍一个文工团的电影吧,你我都是文工团的,我现在特别怀念那段生活。
我说,好啊。
我想起关于我战友的那些真实的事情。从12岁开始,我在文工团生活了10年,回忆起来,每一个人物、每一个情景就像昨天刚发生一样,所以,这部《芳华》可以说是最贴近我自己、最贴近我亲身经历的一部小说。
写完《芳华》以后,我跟小刚导演说:我把小说发给你,但可能这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文工团的小说。
小刚看完后,非常喜欢,于是我帮他做了电影的编剧。”
通过严歌苓这段话,我们大体知晓了《芳华》从酝酿到出炉的过程。12月15号电影全国上映之后,手机被关于它的评论刷屏,冷清了很久的高中同学群也为它展开热烈讨论。同学希望我能在“书海琴音”讲一讲《芳华》,我便独自一人去看了电影,然后读完了小说。讲《芳华》有点难,因为铺天盖地的评论给了它太多相同又不同的解读,看过的朋友在心里已形成对它的印象,我再选择怎样的视角才能讲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呢?为了写出这个“新”,我主动回避了别人的影评和书评。
电影和小说两相比较,我个人更喜欢小说里的《芳华》。我承认,冯小刚把电影拍得特别美,他尽力让人物与场景的每一处细节都散发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特殊气息。在演员的挑选上,他设定的标准之一是,整过容的坚决不要。冯小刚用这部电影来追忆他那一代人的青春芳华,自然不允许任何弄虚作假的东西来破坏年轻过的纯洁。沉沉浮浮几十年,我们谁都不敢说自己依然纯洁,但至少曾经的纯洁还藏在心底。
即便如此,我仍然从电影《芳华》中看到了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东西。芳华的故事发端于年,当萧穗子、何小萍、林丁丁、郝淑雯正青春的时候,我尚处于懵懂无知的幼儿期,部队文工团是一个陌生得让我无从去想象的空间。我缺乏对70年代部队文工团的实地考证,我不应该提出盲目的怀疑,但是,在冯小刚的电影里,在那一片片红旗的红、橄榄绿的绿的衬托下,女孩子们舒展着一双双大白腿的时候,我真的很难适应。在我的80年代,关于青春的审美和女性的审美,通过银幕传达到我内心的标准,是刘晓庆、陈冲、张瑜、李秀明。这样的审美标准让我固执地以为,那个时代的美应该是含蓄的隐忍的羞涩的,而电影镜头传递出来的美不仅热烈,甚至有一种隐约的放肆,这种放肆或许在某种程度是为了迎合商业和娱乐市场的需求。年轻女演员们穿着修身的70年代军装,怎么都不能掩盖她们的时尚气息,那是属于二十一世纪的时尚气息,也就是说,即使她们的美源于天成,绝无一丝整容的痕迹,但是终究不属于我们的70年代,当然,也不属于冯小刚的70年代。
所以,让我反复回味的,是严歌苓的小说《芳华》。一本好小说的魅力不仅在于讲了一个好故事,并且你能在故事里展开无限的想象力,你能在小说人物的身上看到你自己的影子,看到你身边人的影子。
比如女主角何小萍。在小说里她叫何小曼,我猜测可能小曼这个名字太洋气了吧,于是在电影里改成了小萍,浮萍的萍,似乎暗示了她漂泊无依的一生。两小时的电影受时间限制,无法对人物的成长背景作全面的交待,所以我很困惑,何小萍为什么在文工团就变成了一个被所有人欺负和嘲笑的弱者呢?读了小说之后不仅解开心中谜团,甚至深深地为她悲悯和怜惜。
何小萍四岁时,她的父亲在反“右倾”运动中自杀。父亲是一个有着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情怀的知识分子,父亲虽然死了,但父亲对人世的悲哀无奈一直活在小萍的骨子里。母亲是一个在俗世中活得太明白的上海女人,带着小萍嫁给一位打江山的南下干部,为了生活而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弟弟妹妹相继出生之后,带着亲生父亲的“污点”,小萍成了所有人任意羞辱的对象,渐渐的,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是一个被亲生母亲也讨厌的人。从童年到少年,何小萍像一棵被强行扭曲的树苗慢慢长大,哪怕最后她拙壮起来了,但内心的东西永远都是扭曲的,再难复原。
小萍逃离受尽欺凌的家庭,远行三千里来到文工团,她身上已打上深深的弱者的烙印,因而仍然逃不脱被欺凌被羞辱的命运。唉,怪谁呢?我们不妨回顾自己年少无知时,在我们的身边,不是同样有这样被欺凌的弱者吗,甚至,或许我们本身也曾经欺凌过别人,再或者,我们本身就是这样的弱者。对于何小萍,如何疗愈她内心的被所有人抛弃的孤独呢?除非,除非她获得一份真爱。
严歌苓的《芳华》有一个英文名,《YouTouchedMe》。你触摸了我。我以为,这触摸暗指两个事件,而这两个事件彻底改变两个人的命运。一个是刘峰急于向林丁丁表达心中埋藏多年的爱情,触摸了林丁丁的后背,丁丁一声尖叫,让刘峰变成猥亵者,这个“雷锋”标兵的英雄雕像瞬间瓦解,成为被践踏的粉末。一个是排练男女搭档的舞蹈,因为何小萍被嫌弃,男演员们谁都不愿意与她完成托举动作。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是自尊心最大的伤害。刘峰主动站了出来。“刘峰的手触摸到她腰上,两只结实有力的手,虎口恰恰好地卡住她纤细的腰肢。除了爸爸,谁也没有那样抱过小萍。可是除了爸爸,谁也不要抱她。从第一次抱,到这一次,一个女孩长成了女人。”
看电影《芳华》,很多人的点都在刘峰对林丁丁的触摸,因为这一个触摸,刘峰被处分下到连队,然后上了中越战场前线,然后在战火中失去一条右臂,这个缘于爱情的触摸就像推倒多米诺骨牌,彻底改写他的人生。读了小说《芳华》,我更在意刘峰无意中对何小萍的触摸。刘峰是一个雷峰式的好人,所有人习惯了刘峰的好,也就在习惯中变得无所谓,变得理所当然。刘峰落井,谁都来下石。可是何小萍不一样,这个没有被家庭善待、没有被社会善待的女孩,这个被群体抛弃的女孩,当刘峰把她托举到肩上时,何小萍在排练厅镜子里看到自己美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鹤。这个内心极度缺爱极度渴望爱的女孩,在那一刻,把一生的爱托付给了刘峰。
多么无奈的青春故事。因为爱情的一次触摸,却被自己深爱的女孩推入万丈深渊;无关爱情的一次触摸,却让自己不爱的女孩执着了一生。
严歌苓说,我们那个时候的爱情是被禁锢的,男女之间的触碰也是禁锢的,由于禁锢而产生的这种美真的非常动人,会让人感觉,原来任何情感,任何美的东西都是带有一点哀愁的。
爱情是美的,爱情是带着哀愁的,因为爱情最后的结果总是求而不得。青春是美的,青春是带着哀愁的,因为很多年之后,青春留给我们的是渐行渐远的芳华的背影。
小说《芳华》搬上银幕后改动很大。冯小刚的电影里,是美丽的青春,美丽的面容,美丽的女子,他用这样的美丽寄托对年轻过的岁月的回忆。严歌苓不一样,笔下的故事更残酷一些,人物的命运也更复杂一些,她总是从人性的角度诠释时代的特质。一心要嫁给高干子弟的林丁丁,因为身份与地位的悬殊,被婆家鄙夷,直至被抛弃。家境优越的郝淑雯,结婚后丈夫成了第一批下海富起来的人,钱多了,感情却冷了,最后也选择分道扬镳。何小萍陪伴着刘峰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但仅仅只是亲人的陪伴,不是相濡以沫的爱人,因为刘峰的爱情早就死在了他对林丁丁的触摸里。
在同一个时代,我们经历了一段彼此见证过欢笑与眼泪的岁月,我们曾经纯真过善良过,我们也曾逃不过人性固化的弱点,而自私过,憎恨过,伤害过别人,也伤害过自己。兜兜转转几十年之后,每个人的命运貌似很不相同,可是为什么我们追忆曾经的芳华时,看到的是相似的背影,伴我们余生的,也是相似的孤独。莫非,这就是殊途同归?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朴树在唱着《送别》时,唱到“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而泣不成声!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们总要带着几分惆怅说,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有人说,当我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衰老。一部《芳华》,让我们都难以自控地落下回忆的眼泪。我倒并不觉得自己老了,反而以为,这说明怀里揣着的那颗心还是热的,对过去,有怀念,有感动,有原谅,有忏悔;对今天,选择感恩,选择惜取眼前人;对明天,觉得余生漫长,人,虽然生而孤独,但孤独也能开出最美的花朵,就像这朵绒花,永远青春放光华!
朋友们,我即将结束对《芳华》的讲述。如果有人因此想到了某一段往事,想起了某一个人,不妨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短信,再或者举起一杯清茶,在年元旦即将到来的时候,遥祝在新的一年里,花开无声,岁月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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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海琴音之一温一壶酒敬岁月敬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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